第231章 沉寂的降临（96）：维他之水（上）

听到罗捏的讲述，莱特顷刻间感觉头昏脑胀，就像身处缺氧的高原雪山间，差点喘不上气来。

“‘机械古神’刚才说了，沉寂高地的内外是两个不同次元的空间。我们的宇宙是不同状态叠加的产物，当神明从迷幻中苏醒，开始观测它们时，宇宙就会迅速从不确定的概率变为确定的存在。如此一来，一段稳定的时间内，两个异度空间便会连接，产生无数神秘非凡的东西。”

“这是哪里？”

无尽嘈杂的汽笛声和工厂生产时发出的机械轰鸣声占据了他的全部听觉。

想到这里，莱特感到背后发凉，颤抖着将手从银白树木上拿开。

“莱特，这就是‘门’，通往下一个领域的‘门’。”罗捏带着兴奋感说着，右手下意识地捂住略微胀大的紫色眼球，看向莱特。

“距离……‘械元之女’的神域到底还有多远？”莱特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问道罗捏。

此刻的他瞬觉心情难得的平静，像是身处死一般寂静的水潭，毫无波澜，毫无触动。

原本暗藏于心底的激动、憧憬和对神明领域的向往如同沙漏般逐渐流逝，到了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

如同克鲁斯德帝国著名诗人古尔几在晚年时，目睹摧毁远东中区整座百万级人口城市乌哈塔城的陨石后发出的感慨：

“当然。”罗捏回答道，露出一副诡异、瘆人的微笑。

“莱特，莱特，醒醒。我们，好像到了。”

正聆听着，莱特看到周围的一切，包括这棵巍峨的银白树木开始变得破碎、开始解体。

身为在上个世界中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又是在这个世界中接受了日涅帝国对军队官方的、强调道德的教育，莱特面对眼前的银白树木理应带有理性的淡定。

“长夜间绚烂的极光，白昼里喧闹的集市，平原中行驶的列车，城市里高耸的建筑。它们都不属于我，不属于我的人生，不属于我的时代。钢铁般坚固的存在会在顷刻间瓦解，只有引起共鸣的诗章才是永恒流传的深邃之物。”

紧跟着，他听到了苍老声音赋予他的指引：

“红色的光辉异深埋入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意识和未来都已与它融为一体。你的命运就是世界的命运，你的精神，将会与星辰的纪元永存……”

“那么……罗捏，‘门’的后面，就是维他之水所在的领域了吗？”莱特问道，双腿仿佛不受控制般向前挪动，径直走到了“门”的面前。

镇定下来后，他环顾四周，脑袋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