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

傅九呼出烟 , 盯着那一团渐渐弥散开的灰雾……我意识到他可能是喝醉了。</P>

果然 , 他之后的话没头没尾的 , 说起了大院的种种 , 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P>

我听不太明白 , 只是一直在想 , 这可以随便在酒桌上说吗，不都应该是保密的？</P>

“那时候 , 军区大院和机关大院还隔着一条街 , 但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都不对付。军区的认为机关大院的人特别迂腐特别社会 , 机关的认为军区蛮横不讲道理。</P>

后来，就出了事儿……加上那时候我爸岁数也大了，禁不起折腾 , 也去了。”</P>

演戏

我没多问，感觉他只是想吐露 , 并不是想聊天。</P>

“从小，大哥就给我剥虾 , 剥螃蟹，挑鱼刺，说吃这些海里的动物 , 脑子才好使，嘌呤高。吃陆地上的，容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P>

我心想，他哥真是一竿子打翻一陆地的动物。</P>

“那年我十七 , 过完年就该去军营报道了 , 饭桌上他还给我剥虾。我爸看不下去 , 说大哥这是教育庸俗化，思想资本化，这么培养出的 , 只能是个腐朽堕落的产物。”</P>

傅九没说出的什么事 , 只看着手里的空酒盅 , 失焦的桃眸恢复了平静。</P>

“六哥他们，在边境执行任务时死了，四哥在军演中丧命，本来挺闹腾的家，一下子就剩下四个人。</P>

七哥成了家里的老大，他也就比我大四岁，担负起大哥的角色。</P>

后几年的年初十，就我们三个一起过，围着圆桌……七哥给我和五申剥虾 , 剥螃蟹，他技术不好……把海鲜的鲜味儿 , 都弄没了。”</P>

傅九面无表情，一手夹着烟 , 另一只手里攥握着空酒盅，硌得指节发白。</P>

听到这里 , 我暗暗赞同 , 真是知儿莫若父。</P>

“我还没来得及纠正那老头，他们一个个三十好几的人，趁机起哄说也要大哥给他们剥虾。大哥觉得好笑，就给所有的弟弟 , 一人剥了一个。后来……年年如此。”</P>

……原来是这样……我皱眉看向傅九 , 他喉结上下滚了几滚 , 表情淡淡的。</P>

他给自己又斟了一盅 , 饮尽再倒，整瓶酒已经空了。</P>

之后他拿打火机点烟时，火苗好几次才对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