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踏错 3

奕澈疑惑的皱起眉头，白浅来不及多想，又转身向熙妃叩首道：“熙妃娘娘，方才元妃娘娘答允奴婢，只要奴婢说实话，便不会要小姐的性命，求娘娘答允！求娘娘答允！”

奕澈眉头舒展开，韦娉之也略显尴尬。清浅见白浅连连叩首不止，于心不忍，却见安檀暗使眼色，便收回手，凉声道：“一个婢子的供词有什么要紧？纵然你说的天花乱坠，本宫也不知真相，如何泄愤！”

白浅怎会不知清浅的意思，忙去林成晚身边跪劝啜泣道，“小姐，小姐，元妃娘娘答应奴婢，只要小姐说出实情，便不会伤害小姐，若是被查出来，只怕…只怕…”林成晚微微发怔，白浅续道，“为着微小姐，也为着小姐。求小姐听一句奴婢的劝吧。”

奕澈颔首，忖了片刻，问向白浅道：“既贞慎与元妃应了，便不可失信。你方才的招认，已是大罪，唯以命相抵。朕问你，朕拿你的性命来抵，既是你亲口招认，那么由你来代主受过，你可愿意？”

白浅一怔，看了看林成晚，旋即捏了捏她的手便跪在奕澈脚下深深叩首：“奴婢愿意！奴婢自幼服侍晚小姐，后来得微小姐的恩惠得以入宫服侍，理应为两位小姐分忧解难，奴婢贱命死不足惜，只求皇上与诸位娘娘不要再为难晚小姐。一切过错由奴婢承担！”

顾之湄早已断定是林成晚所为，故而语气毫不留情：“你若没有，那些胡话又是从何而来？”

“嫔妾…”林成晚慌乱不已，“嫔妾不记得嫔妾说过什么，嫔妾只是看到幻象，嫔妾什么都不知道！”

林成晚一口咬定是胡言乱语，如此周旋不知要到何时，安檀心知她不会束手就擒说出实言，唯有另寻门路。姜梁玉趁着审询的空档，悄声问安檀道：“林贵人谋害安雅贵嫔，娘娘可信吗？”

安檀笑了一声，问道：“姐姐不信吗？”

姜梁玉摇摇头道：“事已至此，今日种种，臣妾自然是信的，只是如今并无证据，不能定罪，该如何是好？”

林成晚一怔，看向白浅，正欲伸手去拉白浅的手，奕澈已点头道：“你这个婢子倒是赤胆忠心，既如此，带下去杖毙！”

“皇上…”姜梁玉对白浅颇有好感，见状不由失色，正欲说话，安檀便按住她道，“姐姐。”姜梁玉面露急色，转头见安檀却是异常平静，安檀微微冲她摇头又点头，姜梁玉了然，便缄口不语。

几名侍卫从门口进来，林成晚大惊失色，伸出的手生生扑了空，眼见几名侍卫进来就要拖着白浅出去，显然是动了真格，林成晚骤然着了慌，“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倒奕澈脚下，扯着他的衣角道：“皇上！皇上不要处置白浅，是臣妾做的！都是臣妾做的，臣妾什么都说，请皇上不要杀白浅！不要杀白浅！”

安檀心中一动，道：“咱们信不信本不重要，要紧的是，皇上信不信。”言罢便起身对奕澈道，“皇上，臣妾与贞慎夫人方才审问白浅已事事巨细，不知再用什么法子让林贵人开口，此事涉及瘟疫，熙妃姐姐重视比臣妾更甚，不若由熙妃姐姐审问。无论是何结果，都由熙妃姐姐处置，皇上说可好？”

清浅问及此言不由疑惑，旋即明白过来，亦然矮身道：“是，臣妾心系此案，若查明真相，必然严惩不怠！”

奕澈还不曾说话，白浅便听出安檀与清浅的话外之音，忙跪倒在安檀脚下道：“元妃娘娘，元妃娘娘！您答应奴婢的，您不能食言啊！”

众人闻之大惊，韦娉之心底大喜，忙跪下身道：“皇上您听听！元妃不知答应了白浅什么，串出这样的供词险害林贵人！”

“不，不是这样的，”白浅慌乱摇头，顿时不知所措，安檀从白浅手中扯开裙袂寒声道，“本宫的确答应你，熙妃却不曾答允，此事与熙妃休戚相关，你也该问过熙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