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瑰妆 1

“无妨，”安檀笑道，“原是本宫胡乱插手，闹出一场误会，如此也免去皇上赐婚，咱们两家风风光光办了这婚礼就是。”

提及喜事，萧盛启亦弯了眉眼，多了几分慈祥之态，“是是是，应该的。”

“国公大人快请坐，本宫十分敬重国公大人，只是大人实在固执，本宫不得已而为，还望国公见谅。”言罢又福了福身道，“舍弟年少轻狂，仰慕国公大人高义已久，萧柳两氏幸得联姻，舍弟但有行动不妥之处，还请国公大人多多指教。”

萧盛启哪里敢受安檀的礼，亦不敢上手去扶，便连连作揖道，“当不得当不得！”

“好，好，好！”言至此处，只听重华殿一侧屏风后有抚掌声响，已看到奕澈从屏风后转出来点着安檀笑道，“天下敢，与萧相这般说话的人，怕是只有檀儿你了！”

萧盛启面容轻蔑，哼的一声别过头去，似乎料定安檀会说什么，只听安檀道：“舍弟年幼，父亲与哥哥才学有限，凡事但有不明之处，还请国公大人代为解疑，稍加提点。”

萧盛启不料安檀作此答，道：“元妃娘娘不必寻这些拙劣借口搪塞老臣，元妃娘娘的打算，老臣心知肚明。任由娘娘巧舌如簧，老臣不会轻信半分。”

“你…”如玉听着不堪，言为出半已被安檀拦下来，安檀豁然起身，绕过珠帘走下来，纵然萧盛启态度强硬，也惊诧不已，忙起身作揖，不敢直视。

安檀缓缓走出来一边道：“柱国公以为本宫是何打算？是替父亲兄弟结党营私，还是攀你萧氏的盛名兴旺柳氏？是求柱国公为舍弟提携，还是借联姻之名稳固本宫的地位？”

安檀走下高阶，又走到萧盛启面前，“本宫若有此心，还需亲笔书信，遵国公大人的意见？本宫若有此心，皇上会允许本宫面见国公大人，与国公大人相谈？”

两人见是奕澈也顾不得说话，忙请了安。安檀始料未及，见着奕澈出来欢喜道：“原来皇上一直在呢！”

奕澈挽起安檀的手笑道：“朕不来瞧一瞧，怕是萧相就要吃亏了。”

安檀赧然一笑不语，倒是萧盛启笑眯眯道：“让皇上见笑了。”

奕澈虚扶一把道：“哪里是见笑，朕这位爱妃虽然厉害，萧相倒无朝堂上的凌厉之态，否则元妃怎么是你的对手？”说罢朗声一笑道，“也罢，既说免去赐婚，柳书崇与萧馥的婚事便定下来，择日完婚。”

安檀心愿得偿，福身笑道：“是。”

这一言激烈，萧盛启自知理亏，依旧作揖答道：“即便如此，难道元妃娘娘就无半分私心吗？”

“有，”安檀道，“本宫惟愿舍弟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安檀字字珠玑，让萧盛启无辩驳的余地，更何况安檀所言本就在理，若非皇帝默许，一届嫔妃如何敢私见外男？萧盛启叹了一口气，终是松了口道：“老臣错怪元妃娘娘，老臣同意就是。”

安檀闻言已松了一口气，弯唇笑道：“纵然本宫是妖妃，有国公大人慧眼如炬，还怕本宫临朝作乱不成？”

“不敢不敢，”萧盛启连连道，“柳二公子的德名卓著，萧氏亦递了小孙八字，只是娘娘书信，老臣以为娘娘另有所图，还请娘娘恕罪。”